像我这样在农村出生、成长的人,对于野外的果子总有一种特殊情结。秋天是收获的季节,野外的果子相继成熟,于是,我对它们的觊觎之心,便如山洪般泛滥起来,因为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野果了,只知道好吃,却只有大概的记忆。
野果中柿子不错,除了野柿子、八月炸,还有野生葡萄,最让我喜欢的是野生猕猴桃,也就是我们俗称藤梨的。
藤梨是可遇不可求的,为了找寻曾经的味道,我愣是将村庄的几座山翻了个遍,穿越了一丛又一丛满是会割人的茅草,最终在一座山腰找到了它。藤梨老是喜欢攀附在一种叫黄毛漆的树上,这次也不例外,感觉自己为了美食也是拼了,因为年少时曾经多次对黄毛漆上的粉末过敏,而使得脸庞肿大,奇痒难耐。
追溯之前吃藤梨的经历,是很多年前,那还是少年时期,也是秋季,家中总会办戏法般出现藤梨,我知道那是姐姐上山摘的。新采摘的藤梨质地很硬,要在密封处保存一段时间,才会变熟变软。记得那时是将藤梨装进瓦罐里,然后在罐口放置一个盛有水的碗。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检查一番,看有没有可以吃的藤梨。那时候的藤梨不是自然熟,而是被我手捏软的,甚至在藤梨还半软半硬的状态,就迫不及待地吃掉了,没熟透的藤梨有些酸,不是很甜。
在罐中成熟的藤梨,口感是不错的,拿出熟透的藤梨,掰为两半,手指捏着表皮送入口中,几个手指轻轻捏紧,表皮自然外翻,果肉便一股脑儿到了口腔,细细品尝,甜甜的,果汁溢满口腔,冰凉透爽的感觉。这是既陌生又熟悉的味道,熟悉的是猕猴桃的口感,陌生的是和原先年少时吃的没有熟透的不同,没有那种酸涩,只有甜分代替了所有,而这种甜分和糖完全区别开来。
随着时光的流逝,对待事物的方式会有所不同,我相信那些事物没有改变,改变的是我们自身的看待事物的方式和角度,不过真心希望,回来还是少年。从前的那个少年。少点世故,多些单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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